謝飛和 「黑駿馬」1995

 

謝飛和 1995 年電影「黑駿馬」

2/15/2022（初稿寫於 2018）

這個月正好有篇電影隨筆發表，介紹中國第四代導演謝飛及其作品「黑駿馬」，若有興趣看影片，可以上 YouTube 搜尋片名“黑駿馬” ……………

謝飛導演或許並非大家熟知的中國導演。因緣際會和他有兩次近距離交會，第一回在 2003 年的香港，看到了他的新作「益西卓瑪」”Song of Tibet”,   雖然這部影片終究沒能面世。第二回在 2018 年Stanford University 「謝飛電影觀摩座談會」中，再度觀賞了謝導早期影片「黑駿馬」”A Mongolian Tale”.   當時就想寫篇短文介紹這位我相當敬佩的中國第四代導演，原文較為簡短，記得曾經分享幾位影友。

 

這回應校友期刊之便，添加了原無的劇情本事及劇照，或許能引起更多人的興趣，並認識這位資深導演其人其事。

Grace

初次接觸謝飛的影片是二十多年前在公立圖書館工作期間，「黑駿馬」這部九十年代的謝飛作品，從圖書館架上借到的是 VHS 錄影帶（當時 DVD 影碟尚未成主流），影片名：”A Mongolian Tale”.

《黑駿馬》是謝飛執導的劇情電影，由騰格爾、娜仁花主演，於1995年上映。該片根據張承志的同名小説改編，講述主人公白音寶力格的愛情和成長故事。

一個廣袤大漠草原上，一段純樸真摰的情感，哀淒的馬頭琴聲和蒙古長調在背景悠悠地流轉出一個動人的小故事： 

劇情簡介

蒙古草原上有寄養兒子的風俗。白音寶力格在童年被父親送到一個遠親的奶奶家寄養，與六歲的索米婭年齡相若一同長大。蒙古青少年要學習騎技，白音寶力格很快成了牧民的孩子。奶奶家沒有馬，一個風雨之夜，奶奶家來了一隻剛出生的小馬，寶力格和奶奶替牠找尋母馬哺養，自此這匹黑駿馬就與寶力格一起成長。寶力格長大後，奶奶把索米婭許配給他，寶力格打算出外學習獸醫回來再成親。四年後學成返家發現索米婭已懷了草原上另一青年的孩子，寶力格憤而離家出走。

光陰荏苒，寶力格騎著黑駿馬回到草原故鄕時奶奶已離世，尋找到失散多年索米婭時她已另嫁他人，生了幾個孩子。兩人相見仿如隔世，索米婭承諾願意替他撫養他將來的兒子，將這蒙古草原習俗延續下去……..

當時將影片介紹給一位蒙古族友人，她說家中幾個姊妹看了好幾遍，每回看都哭成一團。後來在台灣找到影碟，那時僅有 VCD 碟，中文名翻成「愛在草原的天空」就送了她一碟。這次在 Stanford University 李嘉誠中心觀賞會「註一」重新再看一遍，依舊淚濕沾襟不能自已。

千禧年初居留在香港的那些年，經常去城市大學的中國文化中心聽講，有幸在這裡參與了一個兩日的電影講座，講員多為北京電影學院請來佳賓，包括謝晉和謝飛導演。謝晉和謝飛分別為中國第三代和第四代名導演「註二」。

次日還欣賞了謝飛導演新作「益西卓瑪」，這是一部西藏的故事，和他之前拍的蒙古故事前後相呼應，也道出了謝導對少數民族的深厚情懷。 這是我和謝導的第一回交集。在這第二回交集親耳聽他說「益西卓瑪」在國內始終未能發行，僅在影展及特殊場合才能看到。

除了「黑駿馬」之外，我在公共電視台 PBS 還看過他的另一作品「湘女蕭蕭」，這是部根據沈從文短篇小說「蕭蕭」改編的電影。據他自稱總共拍了九部影片，近年已久未拍電影，倒是製作了些電視劇集還介紹了其中一部 24 集長的「日出」。以謝導的功力拍出的劇集肯定是好的，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找找看。

謝導演本身為 ”中共高幹子弟” -  這是擷自林洪桐教授的介紹詞，卻看不出一絲 ”高幹” 的影子，溫文儒雅形象更像一位謙謙君子。從他拍過的影片中可看出他對一般老百姓、少數民族、弱勢族群包括女性的持續關懷，在影片中附予他們自己的聲音（gave them voice)，是那一代中國導演中少見的。

既然一看再看三看「黑駿馬」這部電影，少不了多說幾句有關這電影的一些訊息包括背後花絮。除了畫面 cinematography 之美，故事反映真實人生具舉世普及性，雖然聽到的是蒙語，觀眾都能看懂全無隔閡。演員們精湛的演技更譲這影片多了一圏光環。其中飾演蒙古奶奶的角色是位外蒙資深演員，當時已經 74 歲，就好像演自己的故事那麼自然無做作，據謝導稱此名演員於 2002 年去世時他還走了一趟外蒙。

看謝導拍片之敬業真是叫人敬佩。他堅持自己的理念，反應人類真實的情感和思想，既不媚俗又不搧情，拍出的影片至今二十餘載，依然受觀眾喜愛，且持續啟迪思考豐富心靈。

他提出幾個概念：為什麼蒙藏民族有「野葬」和「天葬」之習俗，一般人以為是族群的迷信、落後習俗。謝導解釋這是地緣文化的差異，蒙古草原多半是凍原，西藏高原亦若是，不像漢族人的土地用當時的工具能深掘的，發展成後來這種喪葬方式是有原因的。事實上也符合前人：由土地來，回土地去的想法。

這是我再度觀賞「黑駿馬」和謝導演的第二度近距離的交集，受益良多，也藉由這篇短文介紹謝飛導演其人和其作品，和大家分享。

註一：”中國電影第四代導演謝飛作品觀摩座談會”

由校联会影视部（张伟民部长负责）和北京理工大学硅谷校友会联合举办的《中国电影第四代导演谢飞电影作品观摩座谈会》5月13日在斯坦福大学李嘉诚中心圆满结束。120多位朋友现场观摩了谢导获奖影片《黑骏马》，并与谢导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座谈。

註二：謝飛（1942年8月14日－）出生於陝西延安，籍貫湖南省長沙市寧鄉縣，中國導演。曾就讀於北京四中，憑藉《香魂女》獲得1993年德國柏林電影節金熊獎 （維基百科）

謝飛所拍電影不多，屈指可數，千禧年之後改拍電視劇。不到十部的影片為他拿下不少國際知名影展奬項，包括柏林影展金熊獎及銀熊奬等大奬。

此文初撰於 2018年6月 Stanford University 觀影之後

Grace Liu